無法形容，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座山嶺。

在他面前，我變得異常謙恭。

我不能對一個渾身結(jié)滿石頭的人

不動一點惻隱之心

這布滿全身的石頭不亞于

布滿全身的地雷。此時的他

身體已無一處平原可行

我不知道這些凸于體表的石頭

是否還殘存淳樸善良

是否還暗藏居心叵測

石頭曾被茹毛飲血的時代奉為上品。

石頭在痛風者的身上復(fù)活

再一次體驗人類的恩寵。

我看到被石頭擠壓的關(guān)節(jié)

與他的表情一樣變形

每次從他身邊經(jīng)過，我的心情

都像攀登一座陡峭的山，突然踏空